(1)
年的戏语在这一夜终于注上结句,爆竹还垒在墙角,山林却已铺开画卷般的绿意。
除夕夜的第一处烟花坠落,风声里,唤作等待的香燃起,寂静无息。
等到烟火沉没江水,坠水的弹头惊得游鱼振尾,硝烟味慢慢飘远,夜空回归干净的模样,月色皎洁,遥照半掩的帘纱;
等到春雨润过山茶,吹开白茫茫的雾气,笼住尘泥与茶林,叶尖的垂露积了又积,放晴时来不及晾净,下一场雨又临;
等到敲更人在巷口击上三鼓,清脆鼓声穿透高高低低的房,在窄窄的墙道间回荡,荡起泛潮的雾色,雾间某盏未眠的烛微闪、摇曳着清冷的光。
那香,终于肯尽。
我为你煮了茶,不为重逢,只为释然,却始终未闻门扉轻开,惟有壶下的薪柴噼啪轻响。无人寻访,只好温上酒,抱在怀里,半歌半饮,似醉似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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